堂前茶几(童话小能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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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若浮尘(堂良)八

    孟鹤堂有段时间没碰上张云雷烧饼他们,这天像是约好了似得,全都聚到了一起。一整天竟被缠的脱不开身,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周航说几句,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。

    只当他还在为那事生气,孟鹤堂心里叹口气,眼下也无暇顾及,回头再劝吧。

    下晚张云雷说什么也不让大家走,摆摆手喊道:“回去吃什么啊?一群老光棍的,咱们涮肉去吧,我请客。”

   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来到了最近的涮肉火锅城,找了个安静的大包厢。孟鹤堂见周航一个人悄声无息地走在最后,便停下来等了等,捏住他的手臂,道:“来,我们坐这。”

    刚刚坐下,上座的张云雷招手道:“堂堂,堂堂,过来,坐我这,我们哥几个好久没喝个痛快了。”

    “你们喝呗,我今晚不方便。”孟鹤堂余光瞄了身旁低着头的小肉球一眼,心道张云雷可能是憋着想弄死自己。

    “什么不方便,你大姨夫来了?”烧饼干脆直接过来,拖走了孟鹤堂。

    酒过三巡,一个个都脱掉了矜持的外衣,烧饼干脆光着膀子,就差端着酒往孟鹤堂嗓子眼里灌。

    “你放下,我自己来!”孟鹤堂架住烧饼的手。

    “我喂你,好哥们就是要手把手的喂酒。”烧饼没灌醉别人,倒先把自己的舌头灌大了。

    “去你的吧,你洒我一身酒,你放下,我自己喝!”正说着,孟鹤堂突然松开架着烧饼的手,往桌子对面一指,皱着眉喝道:“你们干什么呢!”

    原来有人按着周航,想往他杯子里倒酒,被孟鹤堂吓了一跳,整个人呆在那里。

    “别闹,人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,喝什么酒,你们这些丧良心的。”孟鹤堂一时激动,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太冲,又往回绕着说,“拿来我代他喝。”

    烧饼立刻跳起来起哄,“老规矩,嗨,老规矩啊,代一罚二。”

    代一杯酒,得喝一杯,再罚一杯。烧饼找到了突破口,也不灌酒了,拎着酒瓶一屁股坐到了周航的身边,三不五时就搭着他的肩膀敬酒,然后看着孟鹤堂双倍的喝下去。

    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张云雷一早就看出来孟鹤堂情绪不对,也知道八成是为了什么,只是想不通这个周航难道就那么好吗?

    孟鹤堂不回答,张云雷也就不作声,只是在一旁孟鹤堂喝一杯,他就陪着也喝一杯。

    “不用——”孟鹤堂压住他的手腕,“你少喝点。”

    “什么少喝点,看不起我是不是,说了今晚要喝个痛快。”张云雷翻手挣了出来,仰头就干了一杯。

    孟鹤堂太了解张云雷了,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,其实一腔勇义,至交当如张云雷啊。想着,孟鹤堂用力拍了他的手臂一下,说道:“我想上台,并非是因为功利心。”

    “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张云雷剑眉倒竖,“你是瞧不起我,还是瞧不起你自己?”

    “不是——”孟鹤堂想要辩解。

    “罚酒三杯!”

    “你听我说完啊——”

    “有什么话,先自罚三杯再说!”张云雷紧紧抿着唇,脸上却是带笑的。

     “泼妇。”孟鹤堂也笑着骂了一句,但还是端起酒连喝了三杯。

    “谁是泼妇?看不起谁呢?泼妇干的过我吗?”张云雷作势叉腰,两人笑成一团。

    “虽然我入行晚,可是打心眼里喜欢相声。喜欢这个即使我不开心,也至少可以令别人开心的工作。”孟鹤堂在一片嘈杂中压低声音说着,为了听得清楚,张云雷只有凑近耳朵。

     “你们来听听啊,我说的可好了。我在台上说,你们在台下听,我们就都不孤单了对不对?”孟鹤堂醉眼朦胧,双眼像氤氲着雾气,周遭的吵闹声仿佛都渐渐远离,只剩下飘荡在清冷月色下浮云般孤寂的灵魂。

    “我明白——”张云雷搭住了他的肩膀,“但也不是非他不可,不对吗?”

    孟鹤堂不知又喝下谁敬过来的一杯酒,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想了很久——你没有看见过他的眼睛,可灵了,其实他一点也不板正,调皮着呢。只是因为害怕,而不敢逾规,不敢相信别人。这么防备,不过是无处所依罢了。”

    张云雷只是笑,有些眼睛,只有那一个人能看透。

    “但更多的时候,他只是呆呆坐着,整个人像是空的,已经不在这里。我的心里——”孟鹤堂微微红了眼眶,捂住心口,“有时觉得他很像我,刚来北京的样子。真的挺喜欢这个小肉球的,想照顾他,想逗他开心陪他玩,可是没想到——”孟鹤堂说到最后更像是喃喃自语。

    “可是上台得互相配合,他如果不是真心想给你量活,你不可能一辈子拖着他,只会拖垮你自己。”张云雷必须得硬着心肠,总要有个清醒的旁观人,也许不搭档两人反而能成为好朋友,未必要死扛着不合适的人。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

    “我再试最后一次——”孟鹤堂含糊不清地说道。酒劲终于上来了,孟鹤堂歪歪倒倒地把额头枕在张云雷手臂上,最后嗤笑着说了句,“我比他幸运,我碰到了你们。”

    张云雷嫌重,抖了抖手臂想把他推开,可是孟鹤堂的脑袋上仿佛涂了胶水,竟死死地粘上了张云雷。

    “就这酒量还代酒。”张云雷敲了他脑袋一下,确认睡死过去了,才撇撇嘴说道,“他也很幸运,因为碰上了你。”

     用酒杯在桌上敲了三下,张云雷朝后闲闲地靠在座位上,看着一桌东倒西歪的醉鬼。“你们还不过来敬我这个全社颜值、智商加酒量担当的人一杯?然后这群爬不起来的,该谁扛,谁扛走,都别落单!散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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