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前茶几(童话小能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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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若浮尘(堂良)四



    常说台上的功夫都是台下的汗,两人到底词没对踏实,临上台前,周航死死抓住孟鹤堂的袖子,又硬气地就是不说怯场。

    孟鹤堂感觉袖口像挂着一只炸毛的小猫,走到台口,安抚地拍拍他手背,柔声道:“和平时对词一样,该怎么说就怎么说,你要是紧张,就别看台下,看着我。”

    “捧哏本来就要盯着逗哏。”周航死鸭子嘴硬。

    “没错。”孟鹤堂笑了起来,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掌用力捏了捏,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

    “看着我!一直看着我!走吧!”一般都是捧哏先上,这场破天荒的孟鹤堂先走了出去,周航看着他大褂飒爽的下摆,抿紧嘴唇跟了出去。

    一场下来,周航的眼睛压根没敢往台下瞧一眼,和观众的互动更是一点都没有。词虽然是背得滚瓜烂熟,可是一紧张,浑然忘却了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。

    该是逗哏的词,一紧张叭叭叭全说了,看孟鹤堂瞪大双眼,也是救不了场的样子。周航急得眼睛都泛红了,一分神,该是自己的词又忘了接,还得孟鹤堂自己找补回来。

    下了台脱下大褂就要走,任孟鹤堂在后面怎么喊他,他头也不回。到家洗了澡往床上一躺,背对着孟鹤堂睡了一夜。

    孟鹤堂估摸着其实他根本一夜都没睡,否则怎么一句梦呓都没有,孟鹤堂等了一夜,想在他转身搂住自己的手臂时,说出白天没能说的安慰,可周航就这么不出声不动窝的躺到了第二天傍晚。

    “起来吃饭了。”孟鹤堂坐在床沿,伸长手臂去拍另一边的周航。

    “不舒服,不想吃。”周航今天的声音格外细小,像一只受伤的奶猫。

    “什么不想吃,一天没吃了,快起来。”孟鹤堂一着急,手上使了力,想把他拽起来,“第一次上台,怯场是正常的,你这不吃不喝是干什么呢!”

    “我真不饿,你让我再睡会。孟哥~”周航拉长语调,带着令人心疼鼻音。

    孟鹤堂心一下就软了,只能把饭菜放进冰箱,重新煲了点粥,防止周航半夜肚子饿。

    也累了两天,半夜孟鹤堂迷迷糊糊正睡着,感觉有暖暖乎乎的身体靠过来,紧紧搂住了自己的手臂。孟鹤堂下意识地就抬手拍了两下,小肉球肯定是又做梦了,也不知道今天是喊妈妈还是喊大黄。

    “孟哥~”

    “嗯。”

    “孟哥~”

    “在呢。”孟鹤堂歪了歪头,也没睁眼,但被这一声一声的唤清醒了些,这才发现贴着自己的那具身体热得怕人。

    孟鹤堂一个激灵,撑起身子探手一摸,周航的额头滚烫,脸颊通红,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还在喊孟鹤堂。

    “哎呀!咋还病上了!”孟鹤堂翻身跳下床,见周航已经烧迷糊了,衣服也顾不上换,套上鞋子就来背他。

    别看就四层楼,孟鹤堂累的半条命都没了,这小子也太沉了一点。打个车直奔医院,好在没什么大毛病,就是贪凉再加上心里不畅快,竟然就这么病倒了。

    天蒙蒙亮的时候,周航终于醒了,身上被汗浸透,湿湿凉凉得很是难受,脑袋昏沉钝痛。

微微一扭脸,看见趴在床沿睡着的孟鹤堂和手背上的吊针,这才明白身处何处。

    “孟哥~”周航挪动手掌,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孟鹤堂。

    “嗯?醒了!”孟鹤堂从手肘中抬起脸,头发凌乱得胡乱翘着,露出饱满的额头。

    “对不起……”周航小声呢喃着,很明显不是为眼下这件事而道歉。

    孟鹤堂用脚勾了勾凳子,欺近上来,伸手用力揉了揉周航软软的头发,皱着鼻子笑道:“胡说什么,有什么可道歉的。不过小肉球,你真的太沉了,背你下楼差点没压断我的腰。”

    “你才是肉球呢。”周航终于把打从第一面就想说的话讲出了口,却莫名得鼻子有点酸。“孟哥你回去休息吧,不用管我。”

    “你既然叫我哥,我就不能不管你。”孟鹤堂把周航胖乎乎的小手握在掌心。

    没有了上一次的窘迫,周航也反手用力捏住了孟鹤堂的手掌,还拱了拱脑袋,想往孟鹤堂身边靠。

    “手别用力,还打着针呢。”孟鹤堂略带责怪地轻轻拍了拍他手臂。

    “就不。”周航的声音软软的,不像是忤逆,倒更像是撒娇。

    孟鹤堂吃不消这个小肉球,作势揉眼睛,为了挡住嘴角难以克制的笑意,自己这师弟真是太可爱了。

    在孟鹤堂衣不解带的照顾下,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,但是周航看上去还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。正在孟鹤堂寻思着要带他出去散散心的时候,刚巧接到一通电话。

    “儿砸。”

    “干爹。”

    “哎~”于谦应得真真的,是打心眼里喜欢孟鹤堂这个小辈,“明儿来马场玩吗?新驯了一匹弗里斯兰马,跑起来那叫个动如雷霆!一个字——帅气。”

    “来,肯定来啊!”

    “跟你一起住的那个,周航来吗?”

    孟鹤堂虽然有点诧异,不过本来也打算带上他,所以没多想点头道:“来!我带他一起。”

    “行嘞,小子儿,明儿见。”

    周航实在是不想动,硬被孟鹤堂扣上一顶鸭舌帽拽了出来。帽子是孟鹤堂的,周航翘起鼻尖,去嗅那里面的发香味。

    “干什么呢?跟个猫一样。”孟鹤堂见他整个脸都钻到帽子里去了,伸手抬起帽檐,打趣地逗他。“骑不骑马?”

    “我不会。”

    “那我去骑会儿,你等我。”

    有人牵来一匹全黑的骏马,流畅的肌肉曲线,锃光发亮的鬓毛,四蹄有力地踏着地。孟鹤堂简直一分钟都按捺不住,说完纵身上马,眨眼的功夫,只能看见一溜翻滚的尘浪。

    周航站在围栏边的树下趁阴凉,闲极无聊,嘴上哼着弦儿玩,连于谦什么时候走到身后都没听见。

    “咳。”于谦在新学员小班里见到过周航,有把好嗓子,三弦也有点功底,这是仅有的印象。也私下和郭德纲说过,孩子太内向了,对于说相声来说,这是个难迈过的关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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